我会一直希望这个世界能让你幸福

无来由也无结尾的故事

*架空设定下巫师悟和狼人惠


五条悟觉得很烦,这不奇怪,他对大部分事情都甚少有耐心,尤其是对任务——做任务总是让人烦躁,收到上头给他长长的本月计划以及旷工警告更让人烦躁。外面冷,他打了个哆嗦,把下巴埋进超大的毛绒毯里,有一下没一下解锁手机屏幕,好像这样就能让这封任务邮件消失似的。可能是一时兴起,当他看完了长达两小时的垃圾肥皂剧再龟速爬起来再慢吞吞收拾好行装,终于准备先处理那么一样两样工作时,大脑在调查湖中水怪和处理狼人族末裔里优先了狼人。


狼人好像很毛绒绒啊,他缩着脖子想,在这寒凉的冬夜听上去非常暖和,如果狼人够干净够香喷喷的话,能让他抱着睡觉吗?


然后他捡到了不怎么毛绒绒的伏黑惠,可能站在伏黑惠的角度不是捡。毕竟他穿过七弯八拐的小巷拼命跑,五条悟却一直在他后方一米不到的地方紧跟,跟背后灵似的,两手懒散地揣着兜,问他没见过帅哥吗跑什么跑。伏黑惠不想理他也没劲理他,只顾着一边喘气一边飞奔。追逐战玩了不过十来分钟,他在拐角的地方重重跌了一跤,五条悟叹,行了,大晚上的,把小狼崽的领子揪住提起来,蓝眼睛对上绿眼睛。伏黑惠在他手里轻轻打了个抖,再一看,小孩黑色的头发间忽然冒出两个毛绒绒的狼耳朵。


狼人末裔伏黑惠,狼人和人的混血,年龄6岁,母亲是人类父亲是纯种狼人但总之就是都跑路了,没有狼人特有的爆发力和杀伤力,情绪激动连耳朵尾巴都收不住,好菜啊,没什么危害所以没杀,我做他监护人,以上。他噼里啪啦把报告书打完,就这样交了上去,抬头,缩在沙发上的伏黑惠早已收好了耳朵和尾巴,捧着牛奶杯盯着他瞧。


“你要杀我吗?”伏黑惠问他,语气倒是挺硬的。


“杀你还给你喝牛奶?我嫌奶粉多吗?”五条悟把电脑一扔,“以后我做你监护人,监护人首先从照顾孩子身体健康开始,现在晚上11点,准备睡觉了,你刷牙了吗?”



然而监护人宣言的帅气只停留在短暂的一刻,五条悟用接下来的十年证明他是如此成熟的大人,成熟到无聊就扒着伏黑惠让他放狼尾巴和耳朵出来玩,成熟到买大堆零食每一包只尝一点然后任其受潮,成熟到他买的泡芙里的奶油全被挤出来了他就难过到旷工两天。后来伏黑惠给他又买了一袋一模一样的泡芙,五条悟躺着床上,很悲伤地翻了个身背对他,他说惠你不懂,这不是泡芙的问题,我想吃的是那时候的泡芙,它有自己的形状和温度,我希望它的奶油没有被挤出来,但是事实上它的奶油被挤出来了,那它就已经不是泡芙了,那个独一无二的泡芙在奶油被挤出来的瞬间就已经逝去,我在那一刻永远地失去了它,无论将来你给我多少完美的泡芙,我这颗因泡芙破碎的心都无法回到从前了。


说罢五条悟叹一口惆怅的气,惠,他说,你能理解吗?


伏黑惠不能理解,他从未理解,他也不试图理解,譬如此刻他看着昨晚因为下雪就兴奋地在凌晨3点的冬夜出去玩结果第二天倒在床上烧得脸通红的监护人,他也不想理解为什么一位成熟的监护人在雪落下的半夜三更会从床上一跃而起向外飞奔。监护人委委屈屈地避开伏黑惠炙热的嫌弃目光,还抽抽鼻子去拉他的手。


“五条先生,请你放手,刚刚吃了退烧药,现在好好休息才是第一位的。”


“惠,我的头好热啊,我觉得你可以在我头上煎鸡蛋,我从没想过我的头可以这么热,它为什么这么热,惠,你说它怎么这么热——” 五条悟哼哼唧唧,他那只握住惠的手抓得更紧了。


“稍微忍一下,等药起效果了就好了。” 伏黑惠安慰他,“老师先把手放开吧。”


“放什么手?惠怎么老让我放手?你去哪里?我告诉你,病人的人心里很脆弱的,今天你不牵着我的手我就不睡觉。”


“我要先去给五条先生准备冷敷的毛巾。” 伏黑惠用小指轻轻挠五条悟的掌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附近的猫咪都喜欢被他这样摸,这样的安抚很成功,五条悟很受用,他慢慢松开了手,小声说着什么给惠的雪人,只是声音太模糊,伏黑惠没有听见。


发烧时人总是困倦,等他拿来冰毛巾的时候五条悟已经睡了,伏黑惠把毛巾贴上五条悟额头,在床边的地板上坐下来。五条悟一向喜欢矮低的床,他刚好能对上五条悟那张过于精致的脸。五条悟正睡着。伏黑惠想起他平日里裹着毛毯吃蛋糕感叹人生巅峰不过如此,只是那时的老师看上去是很高兴的,不像现在皱着眉。现在生病睡着,肯定是不能吃蛋糕,而那条很大很软乎的毛绒毯刚洗,正在外面晒。伏黑惠放出了耳朵尾巴,他学着老师的手法捏自己毛绒绒的狼耳,半晌又把手垂了下来。


对于五条悟和所有让五条悟不愉快的事情而言他总是太过渺小,他是希望五条先生高兴的,至少现在能看上去舒服一些,而他成为不了甜食,狼耳朵也不及毛毯软乎。


五条先生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呢?


伏黑惠慢慢在五条悟的床沿边趴下来,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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